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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合规】如何合法经营直播间的“白酒”带货?

近日,有媒体报道,潘长江在直播带货茅台虎年生肖酒时喊出了“我和茅台董事长认识几十年了,昨晚我把他灌醉了,让他签合同给我定价权”(潘老师随后接受媒体采访否认在直播过程中说过这句话),引发网友热议,#潘长江涉嫌虚假宣传卖酒#也登上了微博热搜。有媒体指出,潘长江宣称正在直播间售卖的这款茅台虎年生肖酒,原价要4万多一箱,折合6600多元/瓶;他只卖2万多,折合4799元/瓶。但实际上,茅台虎年生肖酒的市场价在4500元/瓶左右。

事件在微博热搜发酵后,茅台向媒体表示,相关宣传不属实。对于此事,潘长江接受番茄卫视的采访回应称,报道该事件的媒体既未曾向自己求证,在事件发酵后也未能拿出证据,否认了曾经进行虚假的宣传,而该媒体亦删除了该条微博。

目前网上确实找不到潘长江说过灌醉茅台董事长的这段话的视频证据,到底被打假的是“家喻户晓”的老艺术家,还是发出“虚假宣传”报道的媒体,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比直播卖酒的水还深的罗生门。而作为一名正经的吃瓜律师,趁着315的东风给各位在直播间卖卖卖的各位科普一下,应如何合法经营直播间的“白酒”带货?

一、虚假宣传的法律风险

虚假宣传是直播带货中频发的问题,很多主播为了实现更高的交易量往往对产品予以夸大的虚假宣传或号称全宇宙最低价,若宣称不真实,则该行为可能会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广告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的相关规定。

如果潘老师真的宣称 “认识茅台董事长几十年”“灌醉拿定价权”,结合茅台的官方回应,将存在虚假广告宣传、利用虚假的或引人误解的价格手段诱骗消费者的事实,很可能因此面临相关的行政处罚。

在此也需另外提醒一点,如果在直播间带货的时候抬高产品的市场价(或原价),令对价格不敏感的消费者因一时冲动为了优惠折扣而下单的话,哪怕潘老师实际上是按供应商给的价格或根据工作人员提供的资料而作出的宣传,亦将会触犯《价格法》和《禁止价格欺诈行为的规定》的相关规定。

建议潘老师后续在直播间想要宣传“直播间最低价”“全年最大力度的优惠”等时务必谨慎,哪怕获得了厂(mao)家(tai)的明确授权及确认,规避了价格欺诈和消费欺诈的风险,上述及类似词汇可能违反《广告法》,使用绝对化用语;其次还可能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八条第一款,构成作引人误解的虚假宣传。即使得到品牌方明确承诺,若潘老师将来在整个直播电商细分行业领域内可以达到或超过1/2以上的份额,很可能被认定为具备直播电商领域的垄断支配地位,此时可能还受到《反垄断法》相关规制。

二、产品质量安全的法律风险

作为2021年入局直播间带货的喜剧前辈,潘老师不是第一次因为直播卖货引发争议。刚开始时网友还会因为潘老师多年积攒的人气冲进直播间买东西。随着他直播带货品类的增加,特别是在直播间开始卖酒以后,群嘲声便蜂拥而至。潘老师也在这次的回应里说了,“对于带货,我的态度还是诚恳、走心、认真,不会赌上半辈子的名誉欺骗大家,我一定会把品质放在第一位,选择专业团队和合格的好产品”。而潘老师恰恰就不顾水深地跳进来了,大概是因为真的爱直(zhuan)播(qian)吧…

现在的直播带货圈,在吃瓜群众的印象中就是水很深+假货频出,很多网红带货的产品大多都是高仿或者低质,才能达到直播间宣称的产品又便宜,质量又好而已。当然,不排除还是有很多良心靠谱的直播主播,比如某律最爱的+7“买它买它买它”。如果主播在直播间卖假酒、贴牌酒、低质酒,是不是就可以逍遥自在,如入无人之境了呢?针对直播售假行为,面临的将会是行政责任、民事责任和刑事责任三拳联动的严格规制。

第一拳【行政责任】

《产品质量法》第五十条规定了对生产销售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或者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的行政责任,除了责令停止生产销售、没收产品和违法所得之外,还要被处以销售产品货值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三倍以下的罚款。

第二拳【民事责任】

《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五十五条规定了“退一赔三”,即承担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款或者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三倍的损失;如果是涉及如白酒的食品领域,《食品安全法》第一百四十八条规定了“退一赔十”,即消费者除要求赔偿损失外,还可以向生产者或者经营者要求支付价款十倍或者损失三倍的赔偿金。

第三拳【刑事责任】

根据《刑法》第一百四十条规定销售金额五万元以上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或者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的行为即构成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除了被处以罚金之外,还要面临牢狱之灾;如果直播中的“山寨产品”还涉嫌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那么面临的就是双罪加身的罚金+牢狱之灾了。

三、直播间并非“法外之地”,监管在行动

2021年4月23日,直播电商行业面临“史上最严”监管令,国家网信办等7部门联合发布《网络直播营销管理办法(试行)》,明确直播营销行为的八条“红线”,明确规定直播间运营者、直播营销人员(主播)应承担的相关责任:

2020年疫情到来后,直播行业得到了集中爆发,但在监管尚未强势介入之前,直播间巨额的交易量和消费者权益的保护之间存在极大的冲突,消费者在直播购物的权益往往面临无法举证、缺乏投诉和售后机制等问题而遭受侵害,头部主播为了自身的品牌和口碑还能靠自律,中小主播们无实际经营地址、流动性强,往往为了短期的巨额利润罔顾产品质量和消费者权益铤而走险。

潘老师在涉入直播卖酒之前,曾“语重心长”地劝谢孟伟(《小兵张嘎》中嘎子的饰演者)不要涉足“直播卖酒”,“网上的东西都是虚拟的,我怕你把握不住啊孩子,因为这里水很深……”谢孟伟听后,很“诚恳”地表示自己不卖了。

就像潘老师说的,网上的东西都是虚拟的。任何人只要进入直播带货这一行,合规经营一定是要放在第一位,所有忽视法律监管和合规经营的主播,走得都不会长远。

3月18日晚,正当网友端着尘封已久的酸菜泡面犹豫着要不要加个火腿肠继续吃瓜的时候,潘老师晒出一段在雪天中的一段视频,他没有进一步解释,一会儿在雪地里散步,一会儿独自坐在椅子上,漫天飞雪落在他的帽檐和衣服上。

看着这段视频,想起他所写的“下雪了,等天晴”,总会有天晴的一天,到时候,是不是又能恢复昔日的光景?吃瓜群众虽然没法在潘老师的直播间贡献高价白酒的销量,但起码能在围观直播的时候,对直播带货多一点信心。